藏中联网工程500千伏芒康变电站项目部经理张启发的手机里一直保存着歌曲《点亮高原》。在难得的工作之余,他会播放这首歌,一个人静静地听。听着听着热泪就会不由地涌上眼窝,他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想到牵挂自己的亲人,想到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500千伏变电站……
从2003年到青海送变电公司工作,张启发先后参加过7个变电站工程的建设。参建的第一座变电站是官亭750千伏变电站,那时他是一名技术员。2007年,他担任变电站项目经理,到现在过去10年了。参建过多个变电站建设的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娴熟的业务水平令人刮目相看。能建设芒康变电站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变电站,他感到无比自豪,更感到重任在肩。他常常陷入思索,怎么才能高标准、高质量完成建设任务。
2016年项目开工,张启发带领项目部员工来到500千伏芒康变电站建设工地。夜间温度很低,盖两床被子再压上棉袄,还是觉得很冷。半夜觉得胸口很闷,他只好坐起来吸氧。害怕其他员工出现问题,他走出房间,挨个敲房门:“没事吧?”听到“没事”的回答,再去敲另外的房门。他说,带员工出来,就要安安全全地把大家带回去。
芒康的夏天经常下雨,一下就接连好几天。变电站基础工程建设的主要任务是做基础,简单地说就是挖土方,总下雨怎么干?大队人马窝在工地上,增加建设成本,时间也耽误不起。那些日子,张启发最关心的是天气预报,要提前做好周密的施工方案。先把地上的积水抽干,等到天晴,立刻开始工作。哪怕是天晴半个小时他们都不会放过,真正是“争分夺秒”。
以往的工作经验都派不上用场,高原变电站基础建设有其独特性。为此,张启发绞尽脑汁。他和技术人员一起反复研究探讨,创新一种施工方式,在基坑内先做垫层,然后再进行基础浇筑。
建筑基础要用大量的混凝土,沙子是必不可少的原料。当地人通过关系找到张启发:“能不能让我们供应沙子?”满脸的微笑中也含着一点威胁,“给我们一点利益就是给你们方便。”张启发把来人领到两堆沙子旁,抓起一把当地的沙子攥在手里再松开,沙子成了一团。再抓起一把从四川巴塘进的沙子,攥在手里再松开,沙子能从指缝漏下去。“当地沙子含泥量太大,用它搅拌混凝土保证不了质量。放长远说,你将来用电也离不开这个变电站,它出事了,你的生意、你的发展是不是也受影响?从四川巴塘运一吨沙子增加几百元成本,如果本地沙子好,我干吗舍近求远呢?”他说得很真诚,也很实在。推销沙子的人心服口服,握住他的手说:“有你把关,变电站不但世界最高,也一定质量最好!”
质量要最好,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张启发给自己定了目标:创国家建筑优质工程。为此,他全部心思都扑到工程上。“做好了99.99%,0.01%没做好,就等于100%没做好。”
工程上的事情他处处操心,难得有时间想家里的事。7岁的女儿想他,通过视频和他聊天,看到手机视频里可爱的女儿,他心里乐开花。“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啊!”张启发刚要张嘴说话,手机视频突然黑屏了。在海拔4200米的地方,手机信号极不稳定,信号中断是家常便饭。张启发急了,使劲甩手里的手机,希望能把手机信号甩出来……
7年来,他和儿女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常年在外参加变电站建设,带女儿去儿童乐园玩一次都成了奢望。从西藏回来,他就能向女儿保证不再外出参加电网建设了吗?
他做不到。
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是他喜爱的那支歌:你说我也有远方的家,今年应该是回不了吧?你笑一声转身走向几座铁塔,为了诺言的几句话。夜再长,路再长,你在一盏灯光后微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