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北京的PM2.5小时浓度爆出了近千的情况,最严重的一天北京的PM2.5日均浓度几乎达到了国家空气质量标准的10倍,从此北京也因为雾霾而声名在外。
作为首都,也是中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北京的PM2.5污染自然而然成为政府治理雾霾的重中之重。国务院印发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提出2017年,北京的PM2.5年均浓度要控制在60微克/立方米左右。
重任在身后,北京市出台了《北京市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提出坚持污染减排是改善空气质量的根本措施。结合能源消费量大、生活性消耗占比高等特点,立足能源结构优化、产业绿色转型和城市管理精细化要求,重点实施压减燃煤、控车减油、治污减排、清洁降尘等八大污染减排工程。其中在能源结构优化中又进一步明确2014年北京要关停高井热电厂燃煤机组;2015年,关停国华、京能热电厂燃煤机组;2016年,关停华能北京热电厂燃煤机组。此举意在通过关停燃煤电厂来降低北京本地污染源的排放。
对此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的秘书长王志轩老师曾提出过不同看法。他表示:“把这四个燃煤电厂,即便是替代了,对解决北京市的雾霾都不能说杯水车薪,根本是没有作用。”其核心理由是中国现在的电厂的常规污染物排放,也就是说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已经是世界上排放最好的,也就是发一度电排放的污染物他已经是最少的采用的技术也是最先进的。
三年多过去了,目前北京除了华能北京热电厂燃煤机组外,已经关停了所有的电厂燃煤机组。但成效如何呢?根据《2013北京市环境状况公报》和《2015北京市环境状况公报》提供的数据,四种和雾霾相关的主要大气污染物二氧化硫、氮氧化物、PM2.5和PM10的年均浓度分别下降了49.1%、10.7%、10.0%和6.1%。其中和煤炭燃烧紧密相关的二氧化硫污染改善最为明显,下降了近一半。尽管散煤治理也对减轻二氧化硫污染有一定的贡献,但“煤改电”、“煤改气”等散煤治理措施北京从2001年便开始了,从2001年至2013年,北京的二氧化硫年均浓度下降率只有7.1%。而在过去三年,这一改善达到了28.6%,而回顾过去三年北京在控制煤炭消费上最大刀阔斧的行动就是关停燃煤电厂了。
近日国际环保组织绿色和平又发表研究报告称,相比三年前,北京市PM2.5上的致癌重金属砷、镉和铅均出现了大幅的下降,尤其是重金属砷的含量下降了85.9%。而有多篇学术论文表明燃煤电厂是砷的重要排放源之一。
诚然,如王志轩老师所言,在理论上,中国的燃煤电厂在常规污染物的控制技术上已经可以说是世界领先水平,但对于燃煤电厂导致的砷等致癌重金属的排放控制还尚未见过相关的环境标准加以限制。
此外中国有超过3000座燃煤电厂,装机规模巨大,我们都明白实际排放量等于污染物排放强度乘以排放规模,先进的技术可以降低电厂的排放强度,但在当下,中国面临如此严重的雾霾问题,仅仅控制排放强度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一起控制强度和总装机规模,才能尽快改善中国的空气污染问题。北京有能力关闭所有的燃煤电厂自然有其作为首都地位的特殊性,恐怕短时间内不能让其它城市加以效仿,但是我们也不应否认关闭燃煤电厂给雾霾治理以及空气中致癌重金属浓度下降的正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