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丝,纷杂的心绪,随风飘摇。滴嗒滴嗒,若有若无,若隐若现,薄雾般弥漫。
纠结在挣扎
走出电梯,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细密的小雨,过往的行人正三五成群地飞速奔跑着。我折转大楼门厅,重又摁下电梯,回家拿伞。
再进入电梯时,电梯是从20楼下来的,里面有母女俩人。见我走进去,手里拿着伞,似本能地问:“下雨了?”我贴着电梯数字面板的左侧方站立好,回答道:“嗯,下雨了。”
着一黑色针织衫,披着齐肩直发的女孩,在封闭的空间里,扭头看向母亲,然后又望着我手里的伞说:“外面下雨了?”
我拨弄手里的雨伞,继续解释着:“是的,外面下雨了,我就是专门上来拿伞的。”见女孩,望望我手里的伞,又望向母亲,眼神里捉摸不定的神色,又重复一遍:“下雨了。”
我没再回应。也许,她只是在纠结拿不拿伞?或许,她只是跟母亲进行着她们的默交谈。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我走出门厅,撑开伞,走进了不算很大的雨里。跟我一起走出电梯的她们母女俩站在楼房的大厅前望着雨,止步不前。“你们这是在思考着:需不需要带雨伞的问题吗? ”我一边暗自在心里猜测,一边认真地观察这雨的大小,是不是可以不用雨伞可以出行。想着、想着,步子带着我走离了她们的思绪。
平实的快乐
雨点不大,风有些大,雨也显得急密。斜线般随着风针扎在我的雨伞上。
很快,我到了小区的大门口,主通道的两旁,有两个摆摊的。左边是推着的板车上摆满五颜六色的水果。右边是一个课桌当面台,旁边立个油罐大小的绿色铁皮烤炉。水果摊主是一对又高又胖的夫妻俩,女的正在用白色棉布仔细擦拭着水果。烤饼摊上是一对娇小秀气的夫妻俩,男的矮墩墩,话不多,站在面台前用力揉面。此刻,四人各自站在各自撑开的大大的遮阳伞下,一边闲忙,一边唠嗑。再走近些,我见平常总是笑呵呵的热情水果摊的白高胖帅哥老板,正对着对面烧饼店的夫妻俩笑着吆喝:“这怎么回家呀!今天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呢?”对面的扎着马尾辫的烧饼店老板娘,刘三姐对山歌似的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对方,认真又肯定地突出重点说:“明天不下雨。”停了会,补充说明一句无关紧要的:“今天的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乐观的回答。
在他们愉快地对话中,我穿行而过。很喜欢这位扎着马尾的江南女子带来的乐观精神,想来,无论下雨刮风或是艳阳高照,于他们在一起并肩工作的快乐相比,都只是一种风景的旁衬吧?在她的内心里,如晴天,似雨天。这隔着马路相伴经商的他们呀,快乐是那样明显地荡漾在他们四人的脸上,风雨中感染温暖着过路人的我。
方便?麻烦?何解
走到目的地,看看时间还差那么几分,我撑着伞站在路边,躲着风雨,赏着雨中的花草。
伞外边的世界,有行人经过。超市门前的一个人似关心又似调侃地对着来人发问:“你这铁架子都搭好了,东西堆在这里了,这下雨了,怎么办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叫我么办?”来人铿锵有力的浓烈黄石话语挟着幽默冲击着我的耳膜。我不由将伞往上稍稍抬了那么一下。望见了一位高个子干练男子戴着红色的安全帽,利落地大步往地上堆着的铁管子走去。黄石话有很浓的鼻音,很冲的力量。只是他的言行却充满了一种“武汉话是最适合吵架的方言”的无辜和诠释。那话里是一种“该么样就么样的”坦白。并没有反感的情绪含在其中,倒是一份理所当然的承受摆在面上。工期、安全、质量冲突之时,按章办事,平和接受事实,其它多想无益。
这时,一辆香槟色的车停在了这个路口,车上走下一年青壮汉,奔入雨中往超市走。只见他指着这车大声道:“这车是谁停的?”壮汉左手紧紧捏着手机,抬起的右手臂遮挡着头部,停下脚步说:“是我的,我去拿个东西就走。”他似漫不经心地言简意赅:“时间久,你就把车往前开一下,等一会儿,我这边就要拖管子出来。”那壮汉听到这样有力量的友情提示,返回车上,似乎觉得有些麻烦或是不方便地将车移开了路口。我觉得没一会儿,应该是紧接着,我见到他的工人拖着有十米长的锈迹斑斑的铁管子往路口这边走。我想说的是,壮士,您的车挪得好!至少这是对你爱车的负责之举,并非只是为了方便他人。
“行自己方便时,应有一个前提,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好友的话鲜活地蹦了出来。
雨,继续下,思绪似雨,细而密。呈发散状随风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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