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会怎样?
当你老了,我长大了;当你老了,我会哭的;当你老了,我舍不得!
这或许是大多数游子对父母深深的情感表达,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小的时候就是开心的玩乐,而父母呢,一身正气,嗓门洪亮。只要做错事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我就是在这样的棍棒教育中长大的,在父亲眼中,永远都是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传统,我跟姐姐小时候经常打架,父亲气急了从牛圈拿出鞭子挨个打,当时我心里还有所平衡,虽然我也挨打,但姐姐也挨打了。长大后姐姐说起,我才知道我被父亲给骗了。
每次我俩打架,父亲一提手把我从炕上拎到院子,抽我,抽完我就哭,而父亲这时又进屋里抽姐姐,我当时听见鞭子一甩一打的声音可大了,可是呢,姐姐竟然没哭。每次我都感觉很奇怪,可又不知道哪儿出问题了。
长大以后知道真相的我看看父亲,父亲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姐毕竟是女孩,你是儿子要是不打你,你还不上天?”
原来小时候父亲打我是真,再打姐姐的时候,虽然鞭子声音大,可是每一下都是打在炕沿上,根本就没打姐姐,哎!童年怎么就这么苦呢。
父亲无奈,顺口说一句,“实在不行,来,你现在把爸打一顿。”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我哪儿敢打父亲大人,这忤逆、以下犯上的事我可不敢。看来童年吃的哑巴亏只能一笑而过。
母亲可疼我了,每次都是她事后来安慰我,叫我不要哭,我就说那你给我钱,我去买好吃的就不哭了。拿着母亲给的一毛钱在姐姐面前炫耀完以后就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一毛钱的汽水喝,姐姐也随后而至,我问她钱哪儿来的,她说是父亲给的。
哼,越想越气,小时候父亲就没给过我钱,他的衣兜我都不敢去翻,而我姐姐,翻他的衣兜,朝他要钱,他都从来不说什么。不过好在还有母亲,母亲对我是最好的,她从来都是惯着我,宠着我。可是每次我挨打的时候,她就不见人了。我做错事的时候,也是一顿狠批。
她教我不要随便拿人家东西,不要跟人家孩子打架,父亲对我总是不对则罚的原则。不过童年生活也没那么悲哀啦,我虽然跟姐姐打架,可是过后不到一小时我们俩就相跟着找村里的其他孩子玩儿。她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我吃,我同样有的也会给她。
而现在长大了,我们都天各一方,忙碌着自己的工作,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唯有过年的时候,正月里走亲戚,她才会来家里团圆,她如今也是孩儿她妈,可她还是我记忆中的姐姐模样。
在饭桌上,就是催促我的终身大事,真是头疼,她不在的时候父母整天唠叨,而她在的时候比父母还能唠叨。每次都烦的要死,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你说你的,我吃我的,有时她会大声质问:“我说的这些你听着呢么?”
“听着呢,听着呢。”
“听个屁,你给我复述一遍。”
这我就尴尬了,外甥女在她妈妈怀里开始发笑,全家人也都笑了起来。
父母这几年也是催得厉害,父亲还好,总是讲一番大道理以后就不再说什么,反倒是母亲,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就舌辨几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这都什么年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当今已经行不通了,我们讲究自由恋爱。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了,我保证,在三十岁之前,一定解决终身大事。”
每次都得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一番,才能换来一时的安宁,过后又会在我耳边提起。
我记得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他们二老头上有好多隐现的白头发,再看看他们的面容,只见沟壑纵横,俨然成了一对老年夫妻。那一刻真的好心塞,我还没怎么样呢,你们居然都老了,时光能慢下来吗?能否抚去他们脸上的皱纹,深邃的眼眸。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愿用我的青春交换他们的后半生。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我深感失望、无奈!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你们的孩子长大了,虽然你们老了,可是还有我,我还年轻,我能为你们做的我都会做到,虽然你们老了,可我不会嫌弃,因为你们是我最爱的人。虽然你们老了,放心,还有我。我会守护着你们。你们在我幼小时,教我扬帆起航,现如今,我也能独当一面了。当岁月在向你们逼近,不要怕,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们……